七-《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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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宝生摇头:那也不对啊,找牵线的,该把那天打老杨的醉汉找来,问问他到底是哪个单位的。

    这个段子大家乐此不疲。幼莲本来困得靠在叶宝生肩上,一下笑得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

    聂华也有点酒不醉人人自醉,信口就说:管他哪个单位,他牵的又不是我俩的线,明明是老杨和……

    众人没听懂,纷纷问什么。聂华掐断了不答,杨钊癫。众人问了一圈,终于想起来调戏陈舒义不要钱:义哥,义哥,来来,快八一八老杨。

    这才发现陈舒义一直没说话。

    没怎么喝酒,作手托香腮状,头已经快要滑到桌子下面去了。为了这一场,他绷了太多天了。

    聂华赶紧说:累成这样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杨钊站起来,打了个趔趄,赶紧扶着桌子。众人大笑:老杨醉了醉了。

    聂华怒道:你最远,一会儿敢吐我车上试试!

    陈舒义揉着眼睛说:我最近,去我那凑合算了,别真吐你车上。

    聂华顺口就骂:你倒胆子大!

    陈舒义笑道:大不了拖地,总比洗车简单呀。

    聂华知道自己嘴上把门的今天放假了,握拳敲了敲下巴。

    杨钊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醉了。

    陈舒义说酒劲没过去,不让他乱动,泡了杯蜂蜜,命令他坐着。又找了一套睡衣牙刷丢给他,自己先去洗澡。

    实在是累狠了,没和他客气,出来一句话没有,倒头就睡了。

    杨钊倒是清醒了,洗完出来。关了灯,坐在他旁边的床上。

    杨钊觉得自己没醉,聂华骂陈舒义胆子大,他听得清清楚楚。

    我能把他怎么样。杨钊有点赌气地想,人其实也累得慌,神经却有点病态的兴奋。这人摔我个跟头,手都不抬。

    黑暗里,他扭头去看,陈舒义枕着一条胳膊,呼吸沉沉,睡死了。他看不清,并不觉得特别好看,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睡着的陈舒义和醒着差不多,周身一股冷气,安安静静的,莫名其妙地让人很舒服,很安心。

    可陈舒义要是自己愿意呢?

    这个想法沾了点邪火。

    杨钊伸手去撩陈舒义的头发,从额头眉心,小生勾桥子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顺着耳后滑下去,碰到他头颈后面,突然停住了。

    杨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杨钊吐了口气,一手轻轻推着他的头,另一手帮他把枕着的手臂扳正了,放在身前。又坐了一会儿,躺下睡了。

    陈舒义在黑暗中睁开眼,复又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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