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番外(怀孕)-《昨日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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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会死……要是我死了,你怎么办?离开前,我还让你乖乖在家等我,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食言,留下你一个人。”
“醒来后手脚都没法动弹,还以为自己瘫痪了,又怕到不行……怕自己的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更怕再也当不了你心目中的英雄。”
生个怕,死也怕,他真是越活越没出息了。
乔司月止住眼泪,笑着摇头,“你永远都是我们的英雄。”
她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
林屿肆怔了一下,重复那两个字,眼里满是震惊,“我、们?”
没说错,就是我们。
乔司月弯唇笑,素白的脸在灯光下,拂着柔和的暖意。
她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说——
来,跟你的英雄爸爸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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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屿肆没有牺牲的消息后,宋霖又哭又笑,鼻涕还没抹干净,冲上前,一把搂住他脖子,脚尖一蹬,落下时双腿精准地夹住他的腰。
眼泪鼻涕直飙,“肆哥,我还以为你和睿睿一样嗝屁了,还好你皮糙肉厚,阎王见了都不敢收……”
林屿肆脸色沉到发黑,“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宋霖哦一声,手脚还是没松开。
乔司月在身后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意思很明确:这我男人,你赶紧给我下来。
有好心的志愿者开车将他们送到医院,半路乔司月肩头忽然一沉,她侧眸看去。
他这状态差到不行,眼底笼着两团照不亮的青黑,下巴冒出细细密密的胡渣,脸也干得像被人抹了层细沙。
好久没有见过他如此疲倦、不修边幅的模样,心里酸涩难捱。
乔司月适当调整了下姿势,想让他睡得舒服些,奈何路程颠簸,他的脑袋一下下地敲在自己肩膀。
没觉得疼,只心疼他会睡得不安稳。
隐约看见他皱了下眉,没过多久眼皮一撩,彻底醒了。
短暂的静默后,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本来想在婚礼这天,开车带你去川西的,现在估计赶不上了。”
她问,为什么非得在这天去川西。
他没说话,脸上照着一层阴影,沉郁肃冷,忽而切了话题,“让我听听。”
“听什么?”
“听宝宝的呼吸。”
“……”
乔司月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弯下腰,将耳朵贴在她肚皮上。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听不见。
林屿肆慢慢坐正身体,”我不在的时候,他闹不闹你?”
乔司月把这些天自己遭的罪全部转述于他,又往里加了些夸张成分,再配合委屈巴巴的腔调,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
最后得到一句:“这小兔崽子怎么能这么折腾你?”
她眼睛一横,“你怎么能叫他小兔崽子?”
“……”
从她刚才的反应里,林屿肆窥见了以后的家庭地位,一家三口,他处于食物链底端。
算了,没地位就没地位。
谁让她和孩子,他都爱,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放在心尖宠着疼着。
“想好名字了吗?要是还没想好,我看干脆叫林大。”没准以后还会多出林二、林三,叫起来也顺口。
“……”
乔司月被气笑,“你的孩子,你就这么搪塞的?”
知道他身上有伤,不敢动手,只能用眼神表示谴责。
林屿肆收敛痞气,正正经经地说:“回头我去想几个有气势的名字,全部列出来,由你慢慢挑。”还有八个月,不急。
乔司月又笑:“你长了透视眼吗?怎么就知道一定会是男孩。”
“没长透视眼,也不知道,”他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肚子,声线轻柔和缓,“只是觉得,你这肚子里的必须是男孩。”
她愣了几秒,故意问道:“还没生,你就开始重男轻女了?”
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脑袋转回去,目视前方缓慢说:“唯唯,我快三十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确实在一天天老去,身体也会变得越来越差,等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时候,我希望他能代替我在你身边保护你。”
这话题聊起来太沉重,乔司月心口微酸,将脑袋靠在他肩上,不着痕迹地带过:“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都快把字典翻烂了……如果真按你说的是男孩的话,我想叫他——”嗓音一顿,吊足胃口才肯接上,“林微尘。”
人生一世,草木一春。
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林微尘。
这个名字在唇舌间反复吐露几遍后,眼角眉梢不自禁染上几分笑意,片刻问:“小名叫什么?
乔司月摇头,“没想好,等着你来取。”
林屿肆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管是男是女,都叫一一吧。”
他这辈子,救下过很多人,也做过很多有意义的事。
受人摆布过,也肆意地为自己活过。
最值得庆幸的,是在历经了这些风风雨雨后,还能拥有生命中的唯一。
车窗外光影浮动,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朦胧间,乔司月耳边开始循环起同一首歌。
莫文蔚的《这世界那么多人》,她在心里跟着唱起来——
这世界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
远光中走来
你一身晴朗
……
这世界有那么个人
活在我/飞扬的青春
-
“阿肆。”
“我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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