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闻言,宣老顺势而立,道:“这么说,烈山老头是有些怀念仙域了?” “怀念?” 拓跋烈山稍诧,道:“可有时我又在想,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宣老微微一笑,也不言应。 拓跋烈山道:“宣老儿,风雨就要来了,我们可要出手?” 宣老道:“你觉得呢?” 拓跋烈山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将这一局棋下完。” 说着,他侧目看了看亭内的棋盘。 只见,那棋盘的纵横之道上,落子满布,所能下者,已寥寥无几。 宣老微微一笑,道:“无名应该已经到了中土皇城吧?” 拓跋烈山道:“他行事,向来缥缈,谁知道呢?况且以宣老儿你的实力,要探查到他的行踪,还不轻而易举?” 宣老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来,无名的实力进展神速,他要想隐匿行踪,就算是我,也无法窥探。” “恩?” 拓跋烈山一惊,若有些失措。 稍顿片许,宣老落座了下来,说道:“对弈,一递一着,阵势明暗,见未见者为高。” 闻言,拓跋烈山坐下身,道:“可我们这一局棋,虽已至尾声,但明暗却不可分。” 宣老道:“有时候,又何必在意明暗之别呢?” 拓跋烈山点了点头,道:“宣老儿,这些年来,我的心底深处,一直都有一个疑团没有解开。” 宣老道:“什么疑团?” 拓跋烈山道:“一个关于魔主的疑团。” 听得这话,宣老倏地一怔。 他从未这般失措过,可今日,在拓跋烈山道出其心中所疑时,宣老却破了例。 见宣老这般神态,拓跋烈山从棋盒中缓缓拿起一枚黑子,道:“宣老儿,你老实告诉我,魔主的身份,到底作何?” 宣老顿了顿,道:“烈山老儿,你既是有此疑问,想来心底深处,早已有所猜料。” 拓跋烈山道:“我确有过许多猜测,不过猜测始终只是猜测,真假不知。” 宣老道:“你真想知道?” 拓跋烈山点了点头,看向宣老的眼中,饱含期色。 宣老稍怔了片刻,接着从棋盒中执起一枚白子。 紧接着,宣老意味深长地看向拓跋烈山,道:“烈山老头,我手中的是何物?” 拓跋烈山道:“棋子。” 宣老又道:“那你手中的又是何物?” 拓跋烈山低了低眼,但见两指之间,夹落着一枚黑子。 迟定片刻,拓跋烈山道:“还是棋子。” 宣老道:“那我手中的棋子与你手中的棋子,作何关系?” “关系?” 拓跋烈山皱了皱眉,看向宣老的眼中,满是不解。 他与宣老已相识了无数载岁月,可就在刚刚,拓跋烈山恍地发觉,自己竟是有些读不懂宣老。 沉寂半响,拓跋烈山道:“宣老儿,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只是棋子?” 宣老笑着摇了摇头。 拓跋烈山道:“那你为何以黑白之子,寓意魔主与圣王?” 宣老笑了笑,笑意之中,缱着神秘,道:“烈山老儿,你的悟性应该极好才是。” 拓跋烈山一脸无奈,道:“宣老儿,你便别给我绕圈子了。说吧,魔主到底作何身份?” 宣老顿了顿,道:“烈山老儿,我与圣王是何关系?” 拓跋烈山道:“谁都知道,圣王是你的关门弟子。” 宣老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再无言出。 起初时,拓跋烈山并未觉得宣老这话有何奇特。 可想着想着,他的神色倏一沉,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宣老道:“宣老儿,你的意思是...” 还不待拓跋烈山将话说完,宣老已颔首道:“你既已知晓,那便不要点破。” 拓跋烈山深呼吸了一口,平复半响,方才从惊愕中回转过来,感叹道:“真没想到,事之一切,竟来得这般戏剧。” 宣老道:“戏剧吗?” 拓跋烈山道:“不戏剧吗?” 宣老道:“一点也不戏剧。” 言落之余,宣老落手而下,持手的一枚白子顿定在了棋盘上。 ......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 转眼间,两日即逝。 此时,中土皇城外的平野上,突起风尘。 散漫的夕辉,随着风尘的衍动,也变得疏荡起来。 整个天地,都被阴沉笼盖,人置身其下,只觉压抑不已。 值此之际,偏远的皇城郊外,一处烟草凄迷之地上,有一女子显影出来。 女子娇颜美容,着一身黑裙,她的周身有氤氲之气缭绕,给人以缥缈迷蒙。 若是西门剑馨等人见得这女子,定能一眼认出其身份来。 这女子,不正是正魔大战中,陨落在天翊手中的幽女吗? 幽女本名阴玥,原是天狼学院的弟子,她的爷爷,名叫冷邬。 当初因一株子夜星辰草的归属,她与天翊起了争执,后将天翊打断手脚。 若非如此,烈阳等人也不会大闹天狼学院。 天翊也不会背负着“断臂之仇自当亲报”的执念,一路前行。 可现在,幽女归来了。 无人知道,她为何会死而复生。 此时,貌如幽女的女子缓缓前行在平野上,每每一步落下,都有玄寒渗裂。 走着走着,女子停顿了下来。 她抬了抬眼,依稀可见中土皇城的灯火。 女子顿住,喃喃道:“我来了,你不打算见见我吗?” 同一时刻,元府后院,天翊负手而立的身影倏地消失不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