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千钰道:“阿彪叔叔这是怎么了?铁牛大叔可说过,今晚花酒管够!” 说着,千钰看了看天翊。 天翊道:“钰儿,你彪叔许是身体有些不适。”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铁牛道:“虎子,快去看看你彪叔,想来近日的连番操劳,使得他身心疲乏。” 虎子点了点头,便欲起身离去。 这时,天翊摆了摆手,道:“虎子,不用去了,让你彪叔多休息休息便可!” 虎子怔了怔后,又落坐了下来。 阿珍道:“白兄弟,行老他人呢?” 天翊道:“行老有事出去了。” 阿珍点了点头,并未多作追问。 千钰道:“叔叔,明天虎子哥哥,还贩售画作吗?” 听得这话,铁牛与阿珍倏地一顿,神情中缭覆着纠结。 他们虽是平人,却也知道吴玄身份非同一般,后者既是不让虎子贩售画作,想来定是有着依仗,若不然,也不会那般盛凌。 虎子默不作声,状作沉思。 天翊笑了笑,看向虎子,道:“虎子,你觉得吴玄的话语,可能左右你的决定?” 虎子摇了摇头。 天翊道:“既是如此,那你便做好你自己,至于其他事,一切有我!” 说着,天翊对着虎子投递去了一个坚定的眼神。 ...... 夜月东升,微昏中带着苍茫。 此时,中土皇城以东,有山峦叠嶂,奔腾飞动,近者数十里,远者数百里,争奇竞秀。 群山连亘中,有一山奇特孑立,出没于月照云遮下。 这一刻,山巅之上,落映着一道人影。 他头戴斗笠,身穿蓑衣,迎面是万丈峭崖,孤月高悬。 人影一动不动,静静聆听着掠耳风声。 不知何时,人影的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继而见得,一粗犷男子现身于此。 男子的手里,提着一坛花酒,月华映照在他脸上,隐可见泛白的醉意。 若是虎子等人见得这两人,定不会陌生。 那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曾于冰湖垂钓。 而提酒的男子,则是憨实的阿彪。 沉寂半响,人影道:“你来了。” 阿彪笑了笑,近身到人影跟前,继而一道朝着天幕中的云月望去,道:“你知道我会来?” 人影道:“我不知道。” 阿彪道:“你既是不知道,为何却在这里等待?” 人影道:“我等的是天上的云和月,不是你。” 阿彪愣了愣,随手一挥,顿有一坛花酒凭空抛出。 人影承住阿彪抛来的酒坛,揭封而饮。 好些时候,人影兴叹了一句:“好酒!” 阿彪道:“行老,你觉得阿珍嫂子酿的是酒吗?” 人影一怔,转而看了看阿彪,道:“不是酒吗?” 阿彪举坛而饮,笑着摇了摇头。 滞愣了好半响,行者也随之笑出声来,道:“于我们而言,她所酿造的确不是酒。” 说着,行者轻声一叹,道:“她酿造的是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大梦繁花的故事。” 阿彪道:“行老,你难道不好奇我的身份吗?又或者说,你不好奇白大师的身份吗?” 行者微微一笑,道:“阿彪,你可还记得,我们冰湖初遇时,你与我说过什么?” 阿彪陷入追忆,他自是记得当初那一幕幕。 行者道:“你说过,好奇太多,只会为自己平添苦恼。” 阿彪道:“这么说,行老也有许多苦恼。” 行者点了点头,道:“所以我才选择留在公子身边。” 言罢,行者不再作声,阿彪也作沉默。 沉寂半响,阿彪道:“行老,是你先行,还是我先行?” 行者道:“我们难道不能同行吗?” 阿彪摇了摇头,道:“我们的目的地虽作一致,但我们的初衷却不一样。” 行者愣了愣,道:“你难道不是为了虎子之事?” 阿彪道:“我是。” 行者道:“这般说来,我们的初衷理应是一样才对。” 阿彪没有回应,只微微笑了笑。 他笑得意味深长,一旁的行者却怎么也体会不到其笑意。 阿彪道:“行老,你还没告诉我,是你先行,还是我先行?” 行者一顿,道:“你知道画门所在?” 阿彪道:“知道。” 行者思量片刻,道:“既是如此,那还是我先行好了!” 话语方歇,行者人已飞远而去。 阿彪没有立马动身,孤身伫于山巅,望眼云月,青冥浩荡。 ...... 东方之地以西,临近中土之地的一片区域。 这里,竹林苍苍,钟声杳杳,荷笠带月,青山独远。 此时,山之巅,一处上矗星斗之地,一名身着云袍的男子默默地凝视着远方。 那里,层云低矮而又苍茫,缓逐烟波起,如妒柳绵飘。 男子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流眸顾盻间,碧山迟暮,暗云九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