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禅房内的摆设还和他离开前一样,里面燃着淡淡的松香,令人放松心神。 桌子上有热着开水的小炉子,边上放着茶叶和杯子。玄青和往常一样,动手给玄悯方丈和自己泡了茶,师徒俩围炉而坐。 玄悯方丈喝了口茶,舒心道:“果然还是你泡的茶合我心意,玄祺总是毛手毛脚的。” 玄青闻言,喝茶的手略微一顿,内心那种内疚感更重了,他敛眸,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杯沿。 他自小由玄悯方丈一手带大,一身武功以及所学知识,都是玄悯方丈亲自传授,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逃不过玄悯方丈的法眼。 其实从第一眼起,玄悯方丈便发现自己这个心爱的徒弟和以往不一样了,他的身上多了丝烟火气与普通人的情感。 将手中的杯子放下,玄悯方丈笑道:“看来你这一趟有不少的收获,能与为师说说吗?” 玄青自知何事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而此次回来也正是要向他坦白自己与姜离的事情。 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双手合十,对眼前睿智的老者道:“师傅,弟子有罪。” “哦?”玄悯方丈和蔼地问,“罪从何来?” “其一,弟子不守清规,私动凡心,犯色戒。” “其二,弟子妄想与之生生世世,犯贪戒。” “其三,弟子犯戒却不悔,愧对您的教诲。” 玄青看着玄悯方丈,将自己和姜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与他听,无一隐瞒。 在他说完之后,禅房内除了炉子上的小水壶在“咕噜咕噜”作响之外,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在玄青说出第一条“罪状”的时候,玄悯方丈的表情就变得讶异起来。 玄青是他一手带大的,这个孩子虽然天资聪慧,但是情感方面淡漠异常,与旁人并不亲近。当初他把玄青从山下带回来的时候,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让他开口叫自己一声师傅。 这些年来,玄青虽然住在寺中,玄悯方丈却总觉得他的心并不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而玄青也曾说过感觉自己心里是空的,毫无着落。 此次让玄青下山,他曾对玄青说玄青的尘缘未了,只是他却始终算不出这个尘缘在何方,只能让玄青自己去寻,待玄青归来,如若还愿皈依佛门,那么他会再次帮玄青点戒疤。 如今看来,玄青是已经寻得了他的尘缘所在,将他心里空落的哪一块补了回来。 思及此处,玄悯方丈面露了然之色,眼中的慈爱和温和未曾变过。他看着玄青,道:“你不枉此行,师傅心感甚慰,何必言过。” 玄青神情一震:“师傅,您不怪我吗?” 玄悯方丈摇了摇头,拿起小茶壶给玄青与自己斟上热茶,道:“我曾言说,人的一生,总要知道自己为何而活,如今你已经找到自己心的归处,为师应该你感到高兴才是。” 玄青有些哑然,他知师傅对自己是包容的,却不曾想过会对自己疼爱至此。 “不必觉得愧疚,人生在世,自是要随心、随情,才不枉来世间走一遭。”玄悯方丈笑道,语气中均是包容与理解,“若你违背内心,继续伺奉佛前,心不诚又何谈大道?” 玄青被他一番话说得心口发烫,面色严肃地点点头:“弟子受教。” 玄悯方丈满意地点点头,又关心地问:“这些日子心疾可有发作?” 在青水镇的时候,玄青的心疾曾发作过两次,一是刚到姜家的第一天,二是姜离说到唐僧与女王故事的那天,除了这两次,再无其他。 并且他心口处的法印已经完全消失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