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五章 幸运和不幸-《剑出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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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又有一队精骑飞驰而来,领头者竟是他的侄子韦艺,时任魏郡(下辖临漳周边十余县)太守,受尉迟迥节制。
“哈哈……许久不见,侄儿煞是想念叔父!”
韦艺言语间一如既往地亲热,径直驱马与韦孝宽并骑而行,侧过身来。
韦孝宽也言笑晏晏地扭身与侄子抱了抱,使劲儿拍了拍侄子的后背,很是老怀大慰,“混小子,在尉迟将军麾下混饭,没少给他找麻烦吧?”
说着视线在韦艺神色间徘徊,似乎在打量他是否消瘦了。
韦艺谦逊道:“侄儿确实承蒙尉迟将军照顾良多。”
“是嘛……那待老夫见了尉迟将军,可得好生向他道谢!”
韦孝宽不动声色的应付着,心下则冷笑不已:这小子自幼就既蠢笨又胆小,如今做了一郡之主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白白给尉迟迥骗得团团转,现在还敢联合尉迟迥坑害你老叔?等会儿看老子不揍死你这蠢蛋!
原来他刚刚一直留意韦艺的神色,正是希望韦艺给他打个眼色,但韦艺竟表现得一切如常,这在他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不正常——就算尉迟迥全无异动,那他们叔侄重逢,也得交换眼色确认一遍,而不是像刚刚那样什么表示都没有!
韦艺不知韦孝宽的心思,还献宝似的拿出一个红木匣掀开,顿时药香满溢,匣里竟是厚厚一叠膏药贴,“侄儿知晓叔父腿上旧伤频,此行特地带来了邺城名医精制的膏药,保证叔父药到病除!”
韦孝宽:“……”简直一巴掌拍死这个蠢蛋侄子的心都有了!
贺兰贵悄然手扶刀柄,目光死死盯在韦孝宽之前拍过的小腿上,眼中噙着丝丝冷笑,似要亲眼监督韦孝宽上药。
“还是你小子有孝心!”韦孝宽老脸堆出浓浓笑意,目光慈爱地看了看韦艺,左手接过装着膏药贴的木匣,右手从中取出一贴,然后也不勒马止步,只在马背上一旋身,凭着娴熟之极的马术,将那条患有旧伤的病腿稳稳伸向贺兰贵。
“还请贺兰将军搭把手,助老夫卸下靴子……”
“不敢劳大帅说请……”贺兰贵神色一轻,松开刀柄,双手分别去抓靴子的脚尖和脚跟,似乎当真想要助韦孝宽脱下靴子。
就在贺兰贵指尖即将触及靴子的一瞬,两人同时暴喝一声,脚底、手掌齐齐劲气狂涌,击在一起。
“蓬!”
整只靴子瞬间化作无数碎片迸溅四射。
贺兰贵给震得手臂酸麻,正自惊骇于韦孝宽的深湛功力,忽然眼前一花,一只红木匣子携着四帖膏药劈头盖脸地打来,忙不迭挥掌格挡,却不防一只古铜色拳头闪电袭来,破入他的掌影,狠狠击在他胸前。
“咔嚓!”
骨裂声响起。
贺兰贵身后衣衫砰然爆开,背心肌肤上浮现出一个血色拳印,整个人毛球般抛飞半空,不及惨叫出声就已气绝身亡。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定!
韦艺及贺兰贵的三四十个亲兵还没反应过来,韦孝宽的二十亲兵已齐刷刷掣出兵刃,策马疾冲过去,对他们疯狂砍杀。
“啊哈哈……这点儿微末道行也敢跟老子较劲?尉迟迥亲来也不够格!”
韦孝宽狂笑着一拍马背,身形冲天而起,猎鹰般凌空扑向那些隶属于尉迟迥的精骑,一拳一脚无不打出猛烈劲气,将目标一击毙命。
等到韦艺噩梦惊醒般回过神来,周遭三十多骑已然死得一个不落,反而韦孝宽的亲兵连受伤都没有!
韦孝宽一个倒翻,回到马背,不屑道:“若是尉迟迥麾下兵马尽是这种烂瓜,那他的脑袋就是老子功劳簿上的啦!”
韦艺哆哆嗦嗦,“叔父这……?”
韦孝宽一巴掌将这不争气的侄子拍下马去,把光溜溜的臭脚捧到眼前,扭头喝令:“给老子找只靴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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