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有念无人-《未识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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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译在门口,见和风进去了没多久便出了来,朝里面看了一眼,一把拉住他。Δ笔  『趣『阁WwW.biqUwU.Cc

    “和风,你干嘛去!”

    “还能干嘛,煎药去!”

    承译松了他,和风走了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你不是煎药去吗,怎么又回来了。”

    和风又问,“药房怎么走?”

    这宫里和风的确是第一次来。和风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承译似乎已经有几日没见他了。

    承译接到消息到和风药庐的时候,只见半夜三更他还未睡,也不知在桌前看什么,听见声音,慌忙将桌上盒子一扣。承译匆匆抓了他,将他塞到车里便带到了行宫。他找不到药房也算正常。

    “跟我来。”

    药房里,和风坐在椅子上,随意将脚往桌子上一搭。倒是承译搬着小凳子,手里拿一把小扇子,坐在药炉前,按和风说的,没数三个数便扇一下炉火。

    一把瓜子磕完,和风看了看正煽炉火的承译,“哎,轻点煽,这火苗子都要被你煽出来了!”

    承译白了他一眼,拿着扇子的手却是轻了些。

    吃够了瓜子,和风又端起了茶盏,叹了口气道,“合着这身医术,全伺候那个小姑奶奶一个人了。”

    承译不得不说他了,“和风,你这嘴依旧不知收敛。方才你没被爷打出来已经是万幸。我问你,什么叫再用点力,再多喝点酒,就不用叫你去了?你以为你现在站好好站在这里是因为爷真的稀罕你什么医仙,那是看在九王妃的面子上。爷随和好说话是不假,可他现在已经到了宫中理政了,这将来更是冒犯不得。和风,等你哪天脑袋搬家了,我看你是不是有本事自己接回去!”

    这话他说了太多遍了,和风耳朵都要生出茧子,往常嬉笑两句便过去了。可今日,和风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坐在小凳子上的承译一撸袖子,“小管家,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看到,叶棠那胳膊上除了疹子,青一块紫一块,更别说身上-------”

    和风说了一半便不说了,“算了,我管他将来是什么,就算他现在要搬我的脑袋,我也跑不了不是。”顺手端了炉上药,小心倒出来,和风端了碗,“我还是赶紧送药去吧。”

    行宫里,叶棠依旧没醒。萧池看着她,隐隐约约想起来,昨夜他醉酒之际,她好像在他耳边说爱他了。

    “叶棠?”

    他轻轻抚她的脸颊。她脸上也未能幸免,高烧不退,一直在热红。他不要什么下辈子,他就要她这辈子,不管她是谁,他要她现在的每一天。

    “叶棠,都是我不好,你醒来咬我好不好?”

    身上已经给她涂了药膏,不多时和风便又送了药进来。喂她吃了药,直到第二日天亮了,她才转醒过来。只是人依旧有些虚,靠在他怀里。

    “醒了?”

    她抬头看看他,他正抱着她,小心翼翼。她身上依旧没有衣物,全是他给涂的药。

    她想了想,问他,“昨晚,你为什么喝酒?”

    他沉默片刻,贴了贴她的脸颊,才说,“叶棠,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信我。”

    她身上的红褪了一些,可他留下的指痕愈明显了,大概还要几日才能消去。

    一连几日,他几乎寸步不离守着她,御书房也不再去。

    她几乎在他怀里从早待到晚。她也依旧每日起来给他束穿衣,因为身上要涂药,她身上的多半是穿的他的衣裳。

    萧池将她的身子正了正,靠在自己身上,取了药,伸手要往她身下涂。

    她一下抓了他的手。

    “惊澜,你-----”

    “给你涂药。”

    她轻轻一动,确实有点涩涩地疼,还有些肿胀,“我,我自己来。”

    他按了她的手,“你睡着的时候,都是我给你涂的。”

    被他清清凉凉一碰,她身子在他怀里一颤。他却很是自然,给她涂了药,从容净了手,又将她往怀里抱了抱。

    她醒来后,还是拿了叶修庭给她的那封信出来。信封完好没有破损,只是被血浸透了大半。

    她犹豫许久,终于将其拆开。

    血染透信封,里面纸上的字迹也有许多看不清,可有一句话完整。

    叶棠,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你哥哥了。

    一封信,几乎就那一句话还算清晰。其余血迹墨迹混合在一起,零零散散拼凑不成完整字句。

    可就这一句话,不过几个字而已,她低着头看了许久。一笔一划,的确是他亲笔,叶修庭的笔迹,她认得。

    窗外风吹花落,她看着叶修庭给她的信,泪滴如雨。泪珠滚落在那张纸上,她忙用衣袖去擦。

    临行前,将军府里,叶修庭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无论是夕岚和孩子,还是李知蔓。或许征战得多了,他自己也预感到此行凶多吉少。唯独放心不下的只有不在他身边的叶棠。还有这封未能给她的信。

    那天,她哭了许久。最后,她同萧池说,“我想见张将军。”

    萧池想了想,答应了她。

    出兵淳于前一日,张朝到了行宫。

    给她穿好衣裳,萧池便到了门口等着。

    张朝进来的时候,叶棠手里还拿着那封染血的信。见了张朝,她将信放在桌上,起身冲张朝跪了下去。

    张朝一凛,又忙去扶她,“九王妃,您这是干什么。”

    她仍旧跪着不动,“这一跪,一谢张将军不辞万里辛苦,将哥哥带回来。二来,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关于哥哥的。”

    “少将军一生戎马,战功无人能及,带他回来又算什么,张朝未能当场杀了季书寒替少将军报仇,心中已然有愧。是以,九王妃这一谢,张朝不敢当。至于少将军的事,只要我知道,就都告诉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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