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揭竿而起-《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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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从宾道:“是嘛,那咱们走,回去吧。”

    福居抬腿转身要走的时候,抬头猛然看到那两具不成人样的尸首,禁不住地问道:“唉,兄弟,他们两人的尸体怎么办呀?”

    “他们呀,等会儿回到家后,让家丁们通知巡逻兵丁,将他们收尸埋葬就行了,走吧。”张从宾说着抬步便回家走去。且一到家中,先派出家丁,往自己巡检衙门通知巡逻的兵丁后,自也顾不着包扎一下自己身上的伤,随机便往自己的书房里,会见自己多年没见的,结拜哥哥赵劲松去。

    那赵劲松四十多岁,一米七、八的身材,长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正坐张从宾书房的书桌前,在灯下无事观书,猛闻张从宾进院后的叫喊与脚步声,急忙放下书本,叫喊着,“从宾兄弟,你回来啦?”便从书房里迎走了出去。

    “赵哥,你来了。”激动的张从宾一步上前,便紧紧握住了赵劲松伸出的手来。

    赵劲松问道:“从宾兄弟,这好几年没见,你过得还好吧?”

    “还行,说得过去,走走走,咱们进房讲话。”张从宾说着便拉赵劲松进房去。

    两人进得房屋后,赵劲松在灯光下,当一眼看到张从宾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时,自是禁不住吃了一惊,随机便关心地问了过去,“兄弟,你身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血啊,受伤了,要不要紧,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张从宾回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子,笑嘻嘻不在乎道:“你说这个呀,没事,刚才回来的路上,被他娘的一群疯狗咬了一下。”

    赵劲松认真地劝道:“兄弟,别不当回事了,包一下吧,万一感染就得不偿失了。”

    福居也劝道:“是嘛,从宾,不行,找个大夫,还是包一下吧。”

    张从宾笑道:“放心吧,两位哥哥,千军万马咱都闯了,这一点皮外伤,对我来讲不算什么的,”张从宾说着接过家人拿来衣服便脱换起来,“唉,松哥,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突然想起,找我来了?”

    赵劲松神秘笑道:“这个嘛,兄弟,一则多年没见,听说你这里供职,想和你见一面叙叙旧,二则嘛,是想问一下,你对现在的生活还满意嘛?”

    张从宾道:“是这样,满不满意怎么说呐,松哥,你还没吃晚饭吧?

    赵劲松道:“兄弟,晚饭在福大哥的安排下,我已经吃过了。”

    张从宾道:“那你们两个吃饭时,没有喝两杯嘛?”

    福居道:“我原说喝两杯的,可赵兄弟非要等你回来一起喝,我们就没有喝。”

    “是这样啊,你们坐着,我安排一下,”张从宾说着便走出书房,站在门口大声叫喊儿子来,“世杰,世杰,过来一下。”

    福居不等张世杰应答,便诧异地问了过去,“从宾,叫你儿子干啥?”

    张从宾回头道:“没什么事,让他带人到饭店,要桌酒菜去。”

    福居道:“从宾,不用叫他了,我早就准备好了,就在外面凉棚下面的。”

    “是嘛,即然你们都已经准备,咱们还坐房里干什么,走走走,到那里边吃边聊去。”张从宾说着便向屋外凉棚走去。

    且说三人在凉棚下面坐下,拿开桌子上面所盖照布后,随机便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地又是敬又是倒、又是亲又是碰地吃喝起来。

    三人酒至数杯,为了讲话方便,喝退了左右侍候之人后,三人随着便拉开话匣子,推心置腹地叙说起往事今生来。

    “、、、、、、”

    “松哥,说来自从那次咱们跟随索自通,药彦稠他们在河中平叛杨彦温的战斗中,你受伤后,咱们就失去了联系,这些年你都在那里了,过得怎么样?”

    赵劲松唉声叹气道:“说起那事别提了,我拿到钱为家养伤后,本以为就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了,谁想,在这乱世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社会上以强凌弱、仗势欺人、弱肉强食不说,而且各种苛捐杂税还奇多,至使我根本无法生活,无可奈何下,我便从新又加入了军队中,经过这几年混混噩噩的东打西拼,现供职在天雄节度使范延光手下,为都虞候也。”

    张从宾闻听,自是欢喜,连忙道:“是嘛,如此弟弟我祝贺你了,松哥。”

    赵劲松道:“兄弟我这官算什么,不比你呀。”

    张从宾道:“松哥,我这有什么好比的,一个东都巡检使而已。”

    赵劲松道:“从宾兄弟,你的情况福哥今天我们闲聊时,他都向我说了,说心里话这石敬瑭,对你真太不公平了。”

    张从宾忿忿不平、怨气冲天道:“松哥,提起我的事,说来真的气人啊,在唐明宗时候,我都已经做到了节度使这个位子,可现在天下到了石敬瑭他手里后,硬说什么没有合适的地方可派,生生把我给降了下来,让我做了这东都巡检使,你说可恼不可恼。松哥,你说我对现在的生活满不满意呀?”

    赵劲松道:“从宾兄弟,如此来说,你是不满意了。”

    张从宾气忿道:“那是当然,别说我不满意了,就是换作你,你也不会满意的。”

    赵劲松低声问道:“兄弟即然不满意,那你就没有想过,起兵推反他石敬瑭嘛?”

    张从宾酒后吐真言,直言不讳道:“松哥,这个问题,说实在我心里也想过,只是手里一无兵、二无权,想也是白想,所以也就没有仔细想过。”

    赵劲松一步步道:“兄弟,假如有人举起了大旗,要推翻石敬瑭这个称子割地,卖国求荣,祸国殃民的贼东西时,那你敢不敢跟随响应呐?”

    张从宾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讲出这话来,一时间,自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这个嘛,”

    赵劲松眼见张从宾有些犹疑,抬头四看了一下,眼见周围并无他人时,随机低声道:“从宾兄弟,实话给你说,此次我来这洛阳城,就是受范延光大人之托,寻找志同道合之人的,并查看天下人对石敬瑭的反应如何的,因为咱们两个是磕头结拜弟兄,当知晓你在这里做巡检使时,我一则来来看你,二则嘛,就是随便问一下,你对此事的反应,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别无所求的,只希望你,在我们攻打这洛阳城,你能做个内应就行的。”

    张从宾诧异道:“做内应?怎么,你们天雄节度使要造反,推翻他石敬瑭啊?”

    赵劲松道:“是啊,他石敬瑭称子割地,卖国求荣夺得的帝位,明不正,言不顺,天下之人皆人人恨之入骨,只是没有成头之人而已,如果我们举起了大旗,四方定会一呼百应,应者云集的,故此我希望到时,你也能够积极响应。”

    张从宾道:“如此说的话,松哥,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们举起大旗,我张从宾定会揭竿响应,为推翻石敬瑭这个无耻小人,做出我最大的努力的。”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干杯。”赵劲松眼见自己到此的目的到达,随着便端起酒杯来,与张从宾、福居二人碰了过去。

    三人低声一番合计,张从宾决定私地下招兵买马,联合多人,等候响应后。次日,赵劲松随机便回大名府报告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古而然,非人力而所抗拒也。

    话说石敬瑭深知自己的皇位,得来的不光彩,为了阻止别人效仿自己,封封赏赏,降降升升,自是不遗余力也,然而,自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怕中有鬼,痒中有色,最终还是发生了。当他猛然闻知信扎在魏州的天雄军节度使范延光起兵造反时,自禁不住吃了一惊,惊慌中当得知其所用之人,乃不入流的冯晖、孙锐等人时,深知此二人皆酒囊饭袋,无用之材,是成不了大器的,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随机便下诏令侍卫使杨光远充魏府四面都部署,张从宾为副,兼诸军都虞候,统兵讨伐范延光去。

    但说张从宾在洛阳城里当听到魏州的范延光起兵,心里自是暗喜,正暗地谋划着如何起兵响应时,猛然接到要自己统领河阳兵马,前往征讨时,心头正愁手中无兵可用的他眼见自己正瞌睡,石敬瑭便送来枕头,自是大喜,安排好家里的一切后,随机带上自己的得力侍卫,连夜渡过黄河,便前往孟州河阳节度府要兵去。

    河阳节度使乃皇子石重信也,这石重信,字守孚,二十来岁,乃石敬瑭的第二个儿子,自小就聪慧颖悟,有机智谋略,当看到圣旨后,自不敢迟缓,随机便集合手下队伍,将河阳的统军大印交了出去。

    张从宾拿印在手后,河阳的众将官一一见过礼后,随机便和河阳行军司马李彦珣等人商量起东讨之事来。

    回过头话说石敬瑭当起用张从宾的圣旨,发出后不久,心中便后悔起来,便觉得有些不妥,便觉得自己不该起用张从宾,一番沉思细想,决定取消刚刚下发给张从宾圣旨后,随机便又向河阳节度使石重信下发了另外一道圣旨,派人紧追其后,飞马便向孟州传去。

    话说石重信刚刚把张从宾他们送走,当猛然又接到要自己收回兵权的圣旨时,虽然对此决定有些诧异不解,但自不敢犹豫,随机便带着自己的卫队,前往兵营宣读圣旨去。

    话说张从宾正在中军大帐内为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事,与主要的几名官员商谈着行动方案,猛闻圣旨到来,自是诧异不解,急忙便走出大账跪接圣旨去。

    石重信不露声色,在张从宾的跪迎下,沉稳地走进中军大帐后,随机便宣读起圣旨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免去张从宾一切职务,速回汴州,另有重用,钦此!”

    “什么,阵前交出帅印。”张从宾猛闻后,自禁不住吃了一惊,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也不在跪在地上,随机便站起身来,走上前去,质问了起来,“二皇子,我这刚刚才接到的圣旨,怎么会又出现你那样的圣旨呐,在说,现在是平叛的关键时候,怎么会出尔反尔呐,一定是你弄错了吧。”

    石重信坚定道:“张从宾,我这也是刚刚才接到的,上面的日期,清清楚楚的,错不了的,你快把帅印交过来吧,平叛之事,皇上自会安排他人的。”

    不用讲,一定是石敬瑭信不过自己,才出尔反尔的,张从宾针对这样的情况,脑海里自如翻滚巨浪似的,反吧,自己还没有准备好,不反吧,可事情已经闹到了骑虎难下的地布了,怎么办,一时间,自让他心惊肉跳,不知如何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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