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又陷虎口-《争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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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福居虽然犹豫不决,但为了生活,最终还是走进了共城县城去了。

    这共城县城,虽然只是个县治,但却自是繁华热闹,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穿流不息不说,市井上的买卖,也是虽说不是一百二十行,行行皆有,但诸物行货,却是端的整齐,应有尽有也。

    福居二人边走边看,当行进到街边一个小吃铺前时,两人随机便坐下了,要了六个火烧,两碗胡辣汤,吃喝了后,福居立刻便在闹市的街道边上,小商小贩交易的地方寻了个无人空隙的地方,将玉佩,金簪等放摆在了地上,插了草标儿,夫妻二人便坐在地上等起买家来。原本以为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买的,然而,使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除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前来观看外,自是并无一人上前搭话问价,自是让他有些焦急奇怪,正当他考虑着准备换个地方,到牛行街那个交易骡马的地方去看看时,忽然一声“快收啦,税匪来了”在耳边响起后,跟随着就见身边及不远处的那些小商小贩们,仔细忽然看到老虎等野兽似乎的,急忙便惊慌失措,急冲冲将自己跟前所售物品,卷放在一起,提起包裹便神色慌乱地乱撺躲闪去,口里还说着“快躲呀,税匪来了。”光天化日之下,税匪是什么东西呀,这些小商小贩怎么会他们呐,福居夫妇二人正在奇怪诧异,还未等二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如狼似虎,黑凛凛的肥胖如猪似的标形大汉,带领着七、八个如狗一样的仆从,一摇三晃地行到了他的面前来。福居抬眼看那人时,只见其形貌虽然生有得粗陋,其貌不扬,蛇头鼠目,但面目自还横竖分明。眼见其大大咧咧,肆意攻击,所经之处,人仰马翻,物换星移,心中不由自主便顿生厌恶之情也。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乃租庸使孔谦派住扎在这里的大程官王立琪也,这租庸使说来也就现在的国家税务局长也,至于他怎么有权派人住扎在这里,这个说来话长,这孔谦说来除了搜刮敛财外,自是别无其他本事也。李存勖做得皇帝,真正掌控天下后,推恩天下,免除了百姓的田租,放诸场务课利欠负者等等许多好事。而这孔谦千方百计做上了租庸使第一把交椅后,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能,满足宫廷的挥霍需要,不仅悉数违诏,将旧有体制全部捡拾起不说,而且,在自己所管的税务部门里,还变本加利,翻着花样增加了许多收税项目,比如在重要道路上设置关卡,收取过桥过路费,而且,还派遣大税官对放猪放羊,打柴烧炭者,等等一切日常生活之事,横征暴敛,敲骨吸髓,以供皇家挥霍也。<>用人上更是悬秤卖官,非亲不取,非财不用。虽然搅得天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但由于其深得皇上李存勖宠信赏识,并赐予了“丰财赡国功臣”之名号,自是无人敢惹,为了增加税收,使皇上花起来更加顺手,于是便四外到处派人也。

    却说大税官王立琪行到福居面前,就福居面前的摊子,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地便开口问道:“汉子,这是你的货物吗?”

    福居面对其专横跋扈、肆无忌惮之样子,不屑一顾道:“不错是我的,怎么啦?”

    王立琪伸手便从摊子上逐一拿起看了一下,贪婪之心,无声顿起也,禁不住便问道:“这几样东西看起来挺好的,那这几样东西,你要卖多少钱呀?”

    福居道:“这是家传心爱之物,要卖一千两。”

    王立琪道:“是嘛,就这几件东西,你就要价一千两,是不是有些太贵了。”

    福居冷冷道:“一分价钱一分货,物有所值,我不会胡乱要价的,相中了你就卖,相中你就走人,还价我是不会卖的。”

    王立琪道:“是嘛,即然你所售商品,价值一千两,那交钱吧。”

    福居诧异地问道:“交什么钱?”

    王立琪怒声斥问道:“你说交什么钱,你在此兜售商品,难道不知道皇家有规定,不管买卖任何东西都是要交税的嘛。”

    福居辩解道:“交税,可我还没有开张,东西没有卖出去,拿什么交税呀。”

    王立琪道:“你说没开张没卖出东西,就不交税呀,告诉你,只要在这里摆摊,不管其他,都要交税的,你最好乖乖把钱拿出来,万事皆休,否则,我将以抗税论处的。<>”

    福居面对其咄咄逼人之势,心头虽然有些恼火,便考虑到自己正处在官府的追逃中,不能为了这一件小事而多生事端,还是硬生生把心中之怒火给忍了下去,息事宁人,心平气和道:“税官,你如此这样说的话,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王立琪怒形于色道:“理,大爷我的话,就是理,就是王法,告诉你,胆敢抗拒不交,这些物品不仅全部没收,而且还要对你严加惩处的。”

    福居强忍着心头之怒火,冷冷道:“是嘛,那我要交多少呐?”

    王立琪掐指细算了一下,随机皮笑肉不笑道:“这个嘛,依据皇家税法,掐头去尾,你应该实交七百七十两七钱的,我看你没开张的份上,今天就收你七百两,快交吧。”

    福居闻言,自禁不住吃了一惊,诧异道:“什么,我这几件东西总共才值一千来两,而你收税,就让我交出去七百两,你这征税也要的太多了吧,我看你们这不是收税,而是明目张胆、敲诈勒索,从而自己在中饱私囊的。”

    王立琪眼见指其痛处,立时便怒声斥责起来,“你信口开河胡说什么,我们皆是皇家公职人员,谁敲诈抢劫你,中饱私囊啦,你不要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信口诬蔑我们,就不管你了,告诉你,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然,你是走不掉的,来呀,把他的物品给我没收了。”

    其身后所跟人员闻声,立在前面的三人,急步上前,便抢抓福居面前的物品去。

    福居面对此情此景,心中之怒火自是在也忍耐不下去了,飞身从地上立起身后,一声大喝“那个敢”,抬腿便将冲上来的三人踢倒在地了。

    王立琪自万万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商贩竟敢打人,心头自是怒恼,立刻便横跳八尺,竖跳一丈地叫嚣起来,“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抗税不交不说,竟还敢出手打人,你真是无法无天、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揍他,往死里打。<>”说着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勇力过人,挥拳便向福居击打了上去。

    福居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指东打西,攻南击北,三下五去二,便将王立琪七、八个放倒在地了,并边踢边骂道:“小子,你不是很横嘛,还给我横呀,要知大爷我是专治横人的,你横呀,”

    王立琪连连求饶道:“爷爷,小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小人吧。”

    福居一阵好打,出了心头那口恶气后,冷冷道:“小子,这天下非你一人之天下,要知人人都要生存的,你他娘的直管你自己,别人还活不活,今后胆敢在行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王立琪磕头如欣欣捣蒜似的,连连答应道:“是、是、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今后我决不敢在这样了。”

    福居深知杀人不过头落地,在说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无故招来麻烦,眼见其已经服输认软,刹时,训斥了几句,便见好就收,赶走了王立琪等人,“小子,今日里就暂且饶过你,他日里若胆敢再行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的话,如让我遇到,定然不饶的,滚吧。”

    “是、是、是,我决对不敢了。”那王立琪等闻言后,连连答应着,急忙便连滚带爬,急急如漏网之鱼,慌慌如丧家之犬似的,向自己的住地跑去。

    话说旁边那些做生意之人眼见其放走了王立琪,立时间,便上前七言八嘴,纷纷劝说起福居来。

    “、、、、、、。”

    “老兄,你不该放他们走的,这一走你麻烦大了。”

    “老兄,快走吧,你惹了他,那等于捅破了天,他决不会轻饶你的,现在走麻烦会少点,如果等一会儿在走的话,你想走都走不了啦。”

    “是啊,老兄,快走吧,这王立琪惹不起的,他和县台爷一个鼻孔里出气,等一会儿,他带人来你就麻烦大了,快走吧。”

    “、、、、、、”

    福居面对着众人的好心劝说,和妻子商议了一下,而后,不愿多生事端的他们随机便听从众人的劝说,收拾了东西,穿城而过,取路往西向薄壁镇方向走去。

    在说鼻青脸肿的王立琪等人慌里慌张逃走后,一回到家中,思来想去,自觉窝囊,不肯罢休的他,随机便急急往县衙告状哭诉去。

    且说共城县知县,姓苏,名跃飞,三十来岁,是一个为官清正,忠于皇家,作事廉洁奉公之人,当日正在堂上审理一桩争田夺地之案,猛然闻知后,自大吃了一惊,心中虽然对王立琪平常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满,但还是随即便唤叫起衙前两个巡捕都头上堂来。

    这两名巡捕都头一个姓孙名天佑,三十四、五岁,生得豹头环眼,金刚貌相,八尺长短身材。另一个姓朱名要奇,也有三十来岁,长得面圆耳大,唇阔口方,七尺以上身材,两人皆有万夫不挡之勇,手下有四、五十多人,共职在衙前专管擒拿贼盗也。闻知传唤,急忙便上堂听令来。

    知县苏跃飞一通交待,讲明了前因后果后,随机便着令二人追赶捉拿去。

    二人领了台旨,不敢怠慢,急忙点了人马,跟随在王立琪的后面,便往西追赶而去。

    且说福居夫妇二人不慌不忙穿过共城县县城从西城门出城后,择路便正往西向薄壁镇方向行走着,且还没走出多远,当猛然听到身后的有歇斯底里的“暂住,你们逃不了的”呐喊声时,自禁不住转身便回头看了过去,当猛然看到王立琪带领着一大队人马呐喊叫喊着,如狼似虎,穷凶极恶地叫嚣着追来时,心头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讲一定是那王立琪不服,回到县衙带人又追赶而来了,怎么办,如果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付出一点血的代价,看眼下这阵式,他们是决不会罢休的,想到此,福居安排妻子躲藏到路边沟渠的草丛里后,纵身从路边的树上掰下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飞身便迎着追赶而来捕快们大走了过去,并边走边大声斥责道:“你这作死的东西,刚才大爷为你的错事已经面慈手软,轻饶与你了,想不到你这厮不知悔改,反而纠集捕快再行追赶,你们最好速速给我退去,不然,爷这次动起手来,可就不留情了。”

    王立琪自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刹时,怒声回应道:“小子,爷,刚才疏忽大意让你得了手,现在已经不是刚才了,知像的话,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我定然会饶你不死,不然,定叫你生不死的,一辈子后悔与我做对的。”

    福居厉声怒斥道:“你这祸国殃民,作害百姓的杀才,爷爷,刚才面慈心软,本想给你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想不到你这没有人性的东西,不知悔改不说,反而还带人追来,真是自寻死路也。”

    王立琪面对其手持木棍,坚决抗拒之情,随机便向两位捕头发出了悬赏之话来,“呸,你这贼头贼脑贼骨头,面对着王法,抗税不交不说,竟还敢出手打人,实乃无法无天、目无王法也,今日里定叫知晓马王爷三只眼不可,两位捕头,今日里你们带人只要将他擒获,我便重重赏银千两的。”

    “是嘛,王大人,如此说的话,下面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就交给我们啦。”孙天佑闻言,自是暗喜,随机便向福居发难了过去,“你这个人,姓什名么,那里人氏,为何要抗税不交不说,还出手暴打税官呀?”

    福居道:“捕头,我姓什名么这无关重要,至于我为什么抗税不交,你这得问他去,要不是他出手抢劫的话,我是不会打他的。”

    王立琪闻言,不等捕头讲话,随机便上前驳斥道:“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的,皆是你抗税不交而引起的,不、、、、、、”

    孙天佑急忙上前打断道:“王大人,我不说嘛,这下面的事,不用你管了嘛,即然你已经上告到县衙,抓人审理之事,就归我们管了。”

    王立琪道:“好、好、好,你们办,我到一边去。”王立琪说着,便站往一边去,猛然间忽然想起了什么,随机便寻找去了。

    朱要奇插言道:“小子,即然你说一切都是他引起的,跟我们到堂上一辩如何?”

    福居斥喝道:“跟你们到堂上去,你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到了堂上,官官相卫,还有我讲话的份嘛,”

    那孙天佑告等一向欺人惯了,自还当福居看到他们定然就会跪地求饶的,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不仅不害怕,而且,还厉声指责他们的不端,自是气恼,刹时,怒吼着便向手下发出擒拿之令来,“唗,你这刁民,自己做下了恶事,不思悔改不说,反而如同疯狗似的,正说说,反说说,胡说八道,还敢当面诬蔑我们,真是无法无天也,今日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们二个,给我索了他,我倒要看看是你嘴厉害,还是刑法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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