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佐治闻言,变回原貌,收了画戟,大笑道:“原来霸王也是识时务者,画戟既已后继有人,你可安心成佛了吧!”项王背过身去,长叹一声:“还有一事,如你能就我与淮阴侯方才讨论的问题有不凡见解,我二人都可成佛。” 佐治呵呵一笑:“要解淮阴侯心结,易如反掌。人之一生,多是在为名利操劳,不分生前身后,此乃铁律。若真让淮阴侯在霸王手下长做持戟郎中,怕是在霸王得天下后便会造反!”韩信听闻此言,暴跳如雷:“我怎会做如此不忠之事?乳臭小儿,不要太张狂了!”佐治又是微微笑道:“淮阴侯且慢动怒,听在下说完不迟。”韩信压住怒火,抱臂而立。 佐治清清嗓子,继续说下去:“一切皆因才能而起,若你无才,便会甘心做持戟郎中。恰恰淮阴侯满腹韬略,期望大展宏图,怎肯被埋没,日久必反。而霸王由于目中无人,也定会被杀,而淮阴侯也会留下千古骂名!你转投汉王帐下,初时也不被重用,由于天下未定,你便再寻明主,却被萧相国追回。后来你立了大功,在平定齐地后要当‘假齐王’,汉王受了留侯暗示,直接封你为齐王,已是位极人臣。垓下一战后,淮阴侯若能效仿留侯,辞去王位,远走高飞,也不至于落得惨死。即使效仿萧相国自污,不窝藏钟离昧,不参与陈豨叛乱,也能善终。追求功名并非过错,错的是在功成名就后没有激流勇退!而且,淮阴侯太不了解汉王与霸王,汉王虽爱才,却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他不会容他人在卧榻之侧酣睡。霸王虽心无城府,不识英才,刚愎自用,却不用担心他会清算功臣!” 项王咳嗽一声,阴郁地说道:“我只是未曾坐拥天下,如我君临天下,恐怕也会除掉有功之臣,这对很多开国君主而言,也是一条铁律。”佐治仰天大笑道:“既已明白此理,二位可以安心成佛了吧?”韩信依旧不服:“依你之言,我本就有成为不忠之臣的可能?”佐治点了点头:“淮阴侯既已点明,我也不再隐晦,每个人都在刻意逃避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不愿意去承认,上到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无不如此。” 淮阴侯闻言,茅塞顿开,哀怨地说道:“韩信一生,原来皆为名利所困,少时受尽屈辱,一直欲投明主一展雄才,却看不穿世道人心。今日听法师一言,心结已解,成佛去也!”话音刚落,韩信之魂变为一条飞鱼,游向远方。 项王作揖拜服佐治:“壮士果是有识之士,项藉十分佩服,之前的不敬还请多包涵。我已无所牵挂,可以安心去了!”说完,霸王之魂变为一条巨鳗,对佐治一点头,甩尾离去。佐治回到水府向龙王禀明此事,龙王抚掌大笑:“乌江终于安宁了,多谢法师超度霸王之魂!”他即刻命龙女拿来一颗光彩夺目的蚌珠。“小小谢礼,不成敬意。”佐治也不客气,将珠子收入怀中,辞别龙王,径自遁回混元大陆东海灯塔。 再说那月狼城中也是风波迭起,九月十四子时,有一身穿黑斗篷,头戴兜帽之神秘人物潜入宫中,四处张望确认无人,便将一封书信投进朝堂前的铜簋,他的双手如同骷髅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人的面庞显现出来,他戴着白色面具,只露双眼,眼中凶光毕现。此人又往四处张望一番,悄然离去。 待到天明,炼灵来到朝堂,看到桌上有一封书信,有些疑惑,便唤内侍来问。内侍答道:“小的早起洒扫丹墀,见此信在铜簋中,怕王疏忽误了国事,便取出放在王的桌上。”炼灵大惊,原来这铜簋是文臣建言献策和百姓申冤之用,自从炼灵大肆诛杀文臣后一直空空如也,今日忽有书信出现,煞是怪事。 炼灵拆开信札细看,竟是一封匿名弹劾书,上面历数暗狼在掌握重兵后的僭越之举,有数十条之多。重点提到暗狼对此次攻打双林镇杀死阴狼的不满,说他日后必反,这一部分用红字写就,十分醒目。 “投信之人呢?”“小的没有看到,这封信一早就在铜簋中,想是有人深夜潜入宫中所投。”炼灵听了内侍之言,说道:“此信极为蹊跷,恰在暗狼从双林镇回来后出现,又没有署名,只怕是有人中伤,你切不可声张!”内侍领命离去。 炼灵将书信封入一个铜匣,不动声色。第二日一早,铜簋中又出现了相似内容的书信,而且笔迹不同,由一封变为两封。炼灵心神不安,却依旧将书信放进铜匣,佯装无事。往后几日,铜簋中书信不断增加,至九月二十四已达数百封。炼灵已是寝食不安,心烦意乱,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翻看堆积如山的书信。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