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疑点重重-《女配威武》

    冷千华面对她的质问并没有表现出心虚或是愧疚,反而唇边溢出冷笑来,那笑容,比方才李楚柔炫耀的笑容更加让人觉得心里没底。

    “夏姑娘,有些事我不想说得太明白,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有些情分,你做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天涯陌路人。”这一刻的冷千华再没了当初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仿佛那块温润的玉被谁敲碎了,只剩下尖锐的残骸。

    夏姑娘呼吸一滞,难不成,她对冷五做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冷五被割掉了舌头扔在皇城的贫民窟,怎么可能将消息透露出去?再说了,就算她说出去了,那么她也无需心虚,冷五之前指使人来泼自己明矾水,她如此反击,也不算过分,虽然之后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残忍,可残月却道她若是心慈手软,下次就不仅仅是泼明矾水了,而是死。

    定了定神,夏姑娘扬声反问:“那敢问冷少爷,我是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个一言九鼎的商人成了言而无信的骗子?若是理论起来,当初在莲香城你和李楚柔的事我其实是知道的,来了皇城之后你抵不住她的梨花带雨又和她暗结珠胎。”

    冷千华脸上一僵,显然是惊讶于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说话也有些没了底气,居然自暴自弃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李姑娘不计较名分地跟了我,比起夏姑娘朝三暮四更惹人怜惜。”

    “我朝三暮四?”夏姑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劈腿劈得理直气壮就不说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是几个意思?

    “你在莲香城就攀上了小王爷这根高枝儿,现如今你和他的亲事整个皇城都传遍了。”冷千华胸口起伏着,一口恶气闷在心底总算找找机会释放了,于是瞪着夏姑娘语气不善地说,“夏姑娘真是心大,找一个半个身子躺进棺材的人,等他一死你既得了钱财身份,又能和别的男人厮混,当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夏姑娘这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翻脸比翻书快,一直就觉着冷千华这人不靠谱,没想到人品还有问题,男人小肚鸡肠起来真是比内宅里的女眷们还要更胜一筹。

    “冷家要迎李楚柔进门可是在我答应小王爷的求亲之前,你别告诉我你能预知未来。”夏姑娘讥讽道。

    冷千华因为已经撕破了脸皮,变得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张口便理直气壮一句:“她怀了我的孩子,理应八抬大轿娶进门来!”

    “你的孩子?”夏姑娘笑了,“冷少爷还真是喜当爹啊。”

    冷千华不懂喜当爹的意思,只当她是祝福自己,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拉开了椅子,有些不自在地对夏姑娘道:“坐下谈吧。”

    桌上搁着方才送上来的茶,雪芽在茶水里绽开,一股清香蔓延开,只是夏姑娘却嗅到了淡淡的苦涩。

    喝了一口茶,冷千华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有些后悔方才朝她发的那一通脾气,犹豫了半晌才又开口,这一回没了尖锐与讥讽,反倒有些无奈:“我知道冷家女眷个个脾气臭,可你又何必下毒手害我五妹?”

    “冷少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叫我害你五妹?皇城离莲香城那么远,我什么时候有分身术去害你五妹?”夏姑娘瞪大眼,装绿茶谁不会?她倒要看看是谁那么神通广大能把她给捅出去。

    冷千华皱皱眉,面前的女子眼眸澄澈,缓缓涌上来的泪光里透出点点委屈,难不成,是四妹在说谎?

    “五妹被人割了舌头毁了容扔在皇城,若不是李姑娘发现,她恐怕只能抛尸野外,无法安息。”冷千华叹口气,想着那具死状凄惨的尸体不由得一阵恶心。

    “节哀。”夏姑娘抿了抿嘴,低头作默哀状,心里却疑惑起来,李楚柔一个大家闺秀怎么会跑去乞丐满地跑的贫民窟?

    冷千华接着说:“五妹被泼了明矾水,又浑身是伤,饶是我这个做三哥的都没能认出来。”

    “你这个做哥哥的都认不出来,怎么李姑娘还认出来了?”夏姑娘一针见血地问。

    冷千华也狐疑起来,先前太过气愤没有冷静下来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夏姑娘提出来了,他被问得愣住,只喃喃地道:“李姑娘她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又怎么认出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就是冷五姑娘?”夏姑娘放下茶杯,追问道,丝毫不给冷千华喘息的机会,“再说了,李家在皇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李姑娘怎么会跑去小偷流氓乞丐遍地跑的危险地带?”

    一连串的问话引出冷千华心底一连串的疑点,当时李楚柔找来,说在皇城发现他五妹的尸首,还好好替他安葬。之后四妹的信便快马加鞭地过来了,说是夏姑娘因为之前有人泼她明矾水而怀疑到了五妹头上,将其残忍杀害。

    没过多久,冷夫人也来信,说李姑娘既然怀了他们冷家的骨肉就该娶回来当正室,毕竟冷老爷最大的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见最喜欢的儿子成亲,至于夏姑娘这种心狠手辣水性杨花的人还是早些取消婚约比较好,免得引蛇入洞。

    “我险些被人泼了明矾水我就一定要泼回去不成?再说了,我被泼明矾水的事只有少部分的人知道,远在莲香城的冷四姑娘怎么也了解得那么清楚,难不成是冷少爷写了信回去告知?”夏姑娘冷冷地看着他。

    冷千华忽然又想起莲香城的时候自己昏迷不醒时听到的话,后来她问过李楚柔,她大哭冤枉,便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伤到了头,很可能还在梦里呢。

    可夏姑娘的这番话又不无道理,到底应该相信谁呢?

    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那是他曾经费尽心思想要接近的姑娘,在得知是自己未婚妻的时候让他欣喜若狂的姑娘,是他不顾身体未愈追着来到皇城的姑娘,却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