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第一场-《术师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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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哞’一声像是从地底发出的牛叫,令我吃了一惊,急忙看过去,只见那只‘皮囊’已经胀成了正常的牛那么大,原本牛眼的黑窟窿,被两个白白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那‘牛’的四条腿都在抖,牛头对着师父,似乎随时都要冲撞过去。

    再看师父那边,三根坛香的烟柱被山风吹的飘飘荡荡的,火头忽明忽暗。坛香的四周,被师父插了一圈令箭。突然,师父抬起右手,宽大的袍袖猛一挥,随着‘呼’的一声,原本飘渺漫荡的烟雾笔直的朝着地上那纸人冲了过去。被烟雾一冲,那纸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是真正的法术,而不是像我一样,依靠什么‘神力’使东西立起!

    和聂天义的那头‘牛’相比,师父做的这个纸人显得既寒酸又单薄,比那牛小了十倍都不止,而且看起来连站都站不稳,摇来晃去的,似乎一阵大风过来就能刮跑。

    聂天义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手一挥,那牛发出‘哞’一声,往上一蹿,朝着师父冲了过去。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师父突然抽起一枚令箭,插在了坛的正中。几乎同时,那‘牛’冲到距离师父还有两三米的地方,停住不动了。我仔细一看,原本站在地上的那个纸人,居然整个裹在了牛头上!那纸人的身架本身就是藤条做的,十分柔软,此刻它就像个软皮套一样,整个包裹住了牛头…

    师父右手的食指点在那根令箭的箭尾上,一动不动。聂天义的手上下左右乱挥,嘴里也不知喝叫着什么,那‘牛’左奔右突,头甩来甩去,始终甩不脱纸人。聂天义大叫一声,右手连挥数下,那牛带着纸人便朝着师父猛冲了过去,但只冲了一米多,它就停住了,似乎遇到了某种阻力。

    我定睛一看,只见师父手底的那根令箭弯了下去,随着那牛缓慢往前移动,那令箭越弯越厉害。我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所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心说,如果这根令箭断了,那牛岂不就一下冲过去了?就算师父能躲开不受伤,那坛也会被它给毁去,如此一来,师父就输了一场。

    聂天义脸现狞笑,衣袖连连挥动,那牛距离师父越来越近,令箭已经弯到了极限。突然,师父大喝了一声,左手运剑指冲着那令箭猛一指,那令箭一下弹了起来,那纸人突然和牛头分离,那牛倒飞出去,在地上打着滚,朝着聂天义那坛撞了过去。

    聂天义登时方寸大乱,哇哇叫着跳起来,腿从坛上方踢了出去,差点把坛香给带飞。聂天义这一脚踢在了那牛身上,阻住了它的翻滚,只差一点点,他的坛就被撞坏了。

    高老头儿长出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汗,往上提了提裤腰,笑道:“看到没哩,他就算把牛皮给吹破喽,也没啥鸟用…”

    聂天义狼狈地坐了下去,在他的驱使下,那牛又站了起来,和那纸人斗在了一起。我还是头一次见两个术士驱使别的东西斗法的,真是大开眼界。那牛庞大而笨拙,纸人小却灵巧,二者翻翻滚滚,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牛朝着师父冲过去,被那纸人给挡住了,一时纸人朝着聂天义冲过去,被那牛给挡住了。

    时间一长,聂天义开始喘起了粗气,头上汗如雨下。然而师父所气定神闲,除了脸色微红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变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再过不多一会儿,聂天义就会输掉这一场,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渐渐落了地。

    那纸人又一次冲到了距离聂天义的坛不到两米的地方,每跳一次,那牛就立起身挡住它。眼看就要挡不住了,忽然,聂天义一俯身,从旁边的草窝里抓了一块小石头。当那纸人再次跳起,聂天义挥手把那石头朝它打了出去,正好打中纸人的头,把它头上贴的符纸给打掉了,纸人‘啪’掉落在地。

    我不禁勃然大怒,“哪有你这样的?!”

    聂天国一把拉住了我,“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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