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宋末水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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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两年间我在青州通过各种手段,从女真人和契丹人那里搞到了不少的马匹,组建起了目前中原地区规模最为庞大的骑兵部队。但比起女真、契丹那些游牧民族来说,仍是相差不少。再加上组建骑兵以及日常维护训练所需的巨额费用,使我拥有一支一人双骑的骑兵队伍的梦想始终无法成真。所以梁山成建制的三大骑兵部队中,还只能是保持一人一马的局面。因此在这此攻击汴梁的过程中,军队的行军速度始终只能保持在一个比较稳定的速度上面。这种情况着实很是让我心焦,如果要是在我抵达汴梁城下之前,赵佶那厮要是跑了,那后面的事情可就麻烦了!所幸的是,就目前来看,赵佶现在还没有落跑的迹象,一切还在控制之中!
正在我还为进军速度感到不满的时候,远在汴梁的徽宗也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那就是禅位!
其实说起来,徽宗的志向兴趣本不在这个皇位上,要不然以他的聪明才志,也不会将诺大个大宋搞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当年哲宗去世时身边无有子嗣,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坐。就徽宗本人的兴趣来说,无事之时写上两笔书法,画上两副字画,闲暇之时邀上一二好友纵情于山水之间,这样的生活才是他所向往的吧!可坐上这个位置之后,赵佶才发现了其中的好处,于是这么多年便就如此过来了!
直到这次梁山贼兵大举进犯,徽宗才想到了害怕,才想到了如果赵家的江山在自己这代断绝了,自己百年之后,该如何面对祖宗。这几日每每想起此事,赵佶就连在睡梦之中。也会被惊吓醒来。直到有一日,赵佶突然想起了禅让这个词的时候,这一切才应刃而解!
“对,就是禅让!朕知道,朕不是个好皇帝,如果再干下去,说不定真的会把赵家的江山断送掉,既然如此。那不如禅让!既然朕的志向不在这江山上面,那可以让朕的子孙来坐嘛。说不定他们能比朕做得更好一些!”这个可以说是极不负责任地念头一旦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再想把它压制下去却是不能了!于是经过整整一夜的思考之后,在第二天早朝之时,赵佶便将这颗重磅炸弹向群臣狠狠的砸了下去!
果然!在众臣听到了徽宗皇帝这个出乎意料的想法之后,群臣哗然。虽然禅让之说古以有之,但除去几次逼宫不算,真正禅位的皇帝无不是因为年老体衰。无力处理朝政之时才行此之举,如今的徽宗皇帝正值壮年,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
就在群臣还在被这个消息砸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站在下面的蔡京却准确地判断出了徽宗心中真实的想法。
“是啊,如今眼看着梁山大军压境。京城之中又缺乏能征贯战的勇将猛士,有心想逃,却有害怕史笔如钩,百年之后。后人的评价对一个帝王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坐在城中受这份惊吓又不这位爷的性子,怎么办呢?禅让啊!此事一旦最后完成,那就是想去那里都可以了。毕竟一个退了位的太上皇,想去那里,又有谁能说什么呢?反正事情都有自己儿子在那里顶着,自己至少也能落个逍遥啊!”想起徽宗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性子,蔡京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哭该笑,想想当年太祖地风貌。怎么这赵家子孙却是一代不如一代呢?
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遗传学的时间,蔡京在第一时间摸清楚了徽宗的想法之后,便立刻算出了此事对自己的影响来!
“老夫自任相以来时日也不短了,自从神宗皇帝变法以来,朝中党争之事便难以遏止。况且自己为了搏得皇帝的宠信,也做过不少地事情,这朝中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不在少数!虽然自己在世之时并不用太过担心,但自己死后。家中的老小总要有个老路。如今皇上想让位。自己去做太上皇,岂不是自己激流勇退的绝好时机?这些年我在朝中也有不少亲信、学生。有他们在,自己依旧可以遥控指挥朝局。有皇上在,不论怎么说,自己也没有性命之忧。加上这些年积攒地身家,最不济也能回乡去做个富家翁啊!只要留得性命,蔡家便依旧有再次翻身的一天。如此机会,怎能放过?”想到这里,蔡京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对徽宗此举的赞同,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表示愿意和辞官,好陪伴皇上!蔡京的这一番表演自然瞒不过朝中一干老狐狸,听出了蔡京打算的人,无不暗骂一句:“老狐狸!”
但骂归骂,可这些人略略一想,便还是出来赞同起徽宗的观点来。毕竟这个老狐狸实在太厉害,有他在一日,朝政便难有重振的一天。如今自己提出此事倒也算是皆大欢喜,反正依照大宋地规矩,就算是把他给斗倒了,也难以取其性命,最重,也不过是贬斥到偏远之地任一小官。如今难得想得开,要提前让位,也省了我们一翻力气。虽然现在朝中多有其党羽,但只要他一走,对付起这些小鱼小虾来,那毕竟是容易多了!
而大殿之上的蔡京的党羽们,一向是以蔡京为马首是瞻,虽然一开他们摸不清楚蔡京的本意,但经过几个级别相对较低的官员的试探,得到了蔡京的真实意图之后,一干官员也开始齐声附和起来。一时间,大殿之上的群臣们倒是难得地取得了一致意见。只不过一方面是想激流勇退,保护自己。另一方则是巴不得这个糊涂皇帝和这个奸佞小人赶紧离开权力中心,好重振朝纲!
见到平日为点芝麻粒大点地小事都要争吵不休的朝臣们,今天反正地对自己禅让一事保持如此一致的意见,徽宗也多少产生了一丝不悦,也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一丝疑问!但转而又想到今后不用再起早贪黑的爬起来上早朝,不用再成天对着一堆堆令人作呕的奏折头疼,不用再为国库里日见缩水的存款伤神!而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所钟爱的山水字画中以后,这点点的不悦也随后被其抛到了脑后。
处于各种原因,禅让这种古代封建社会最为复杂的事情,就这样以少有的高效率的通过了!
虽然徽宗是抱有赶紧禅位之后,自己好跑路的心态提出的此事,但禅让大典却是难以躲避的一道坎!尽管徽宗以不愿多费钱粮为借口,反复强调要简化程序。但还是又等了三天之后,才竟禅让大典完成!当赵佶将象征着皇权的冕冠和印玺交到太子赵恒手里的时候,徽宗到真是从心底里感到了一阵自从登基之后,便再也没有过的轻松!
当赵恒正式登基之后,蔡京也马上以自愿陪伴太上皇为借口,提出了辞表。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赵恒其实也正在为如何处理蔡京这个权相而感到头疼,毕竟无原无故的罢免掉他肯定是不行的。可任由他继续左右朝政却有是赵恒所不愿意看到的。既然蔡京如此识趣,那便索性成全了他吧!于是蔡京的请辞很快便得到了应允,让他去陪伴徽宗皇帝吟诗做画去了!
禅位完成了,一代权臣也起码在表面上,安全的交出了手中的权力,可梁山大军日益逼近的威胁还是要解决的。正当是战是逃又重新浮上水面,彼此争论不休的时候,梁山大军突然在滑州境内停了下来。虽然由于严密的封锁,朝中难以得到准确的消息,但代表着梁山王伦的那杆黑底金龙旗确实是在滑州胙城以北的大营里安静的插了七天了!这期间并没有见到梁山大营有任何兵力调动,或者试图拔营起寨的意思!似乎打到滑州之后,王伦的胃口已经被添得饱饱的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京城之后,赵佶和赵恒父子俩的心情自然是截然不同!就徽宗赵佶来说,随着王伦的停止向前,自己的这此禅位似乎变成了一场验证自己软弱的闹剧。而就钦宗赵恒来说,王伦的到来让自己提前登上了皇位,又因为停止不前,让自己得到喘息之机,赵恒相信,只要再过几天,当各地的勤王兵马陆续抵达的时候,消灭王伦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当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因为王伦的停止前进,让徽宗出游的行程准备工作可以做得轻松一些了,毕竟太上皇也是皇帝,皇帝出游那准备工作可就太麻烦了。当初为了躲避王伦的兵锋,徽宗可是责令蔡京为此事一日三催。现在既然王伦暂时不动了,那为了表现风度,这准备工作也就可以稍稍慢点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汴梁城中为了王伦的停止前进,差点弹冠相庆的时候。仅仅是数天之后,王伦便以更加让人震惊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存在,并让汴梁城彻底的陷入了从所未有的惊慌当中!